Rose （图文无关）要提振生育率，仅降低生育成本并不够，还要考虑提升生育收益，包括金钱与非金钱收益，增进生命完整感、天伦之乐等观念、情感上的收益，这可能更难，但也更为要紧。 （人民视觉/图）
本次全国两会，代表委员关于鼓励生育的提案数目大大超过往年，这些提案，绝大多数着眼点是降低生育成本，包括减税、补贴、增建托儿所等，显示全面三孩政策落地之后，围绕着人口生育议题，催生了诸多有价值的思考，有助于凝聚新的共识。
特别地，对于降低生育成本来说，减税或是效果显著也有很大的潜力可以深挖的。
从鼓励生育的目的出发，目前几乎所有的减税提议都集中在个税上。这些措施又可以进一步分为一般性与特异性措施。前者包括降最高边际税率与提高起征点等，除了能降低生育与生活成本之外，还有助于激励财富创造。比如民盟中央主张将个税边际税率降低到40%左右，或者提高征收门槛。后者包括提升子女教育专项扣除额度等，有助于降低生育的直接成本。如全国人大代表郑坚江建议子女教育支出，二孩按3000元/(人·月)标准扣除，三孩按5000元/(人·月)标准扣除。
两者的共同点在于，通过改变应纳税收入（税基）与税率来改变应纳税额。理论上看，个税上能挖掘的潜力不止于此，还有更“高能”的工具：直接改变应纳税额，即直接减免当期应纳税额及对过去已缴纳的个税办理退税。
先说减免。“(税前)扣除”与“(税后)减免”是两个不一样的工具，直接减少的，一个是应纳税收入，另一个是应纳税额。比如，三孩按5000元/(人·月)的扣除看起来很大，假设个人的最高边际税率为10%，一年少纳税6000元，与每月税后减免500元差不多是等效的。所以为了降低生育成本，或可适时引入减免工具。减免了多少个税，就意味着家庭多保留了多少收入，简明直接。
再看退税。过去，为了鼓励出口，(增值税)退税已被证明是一个有力的政策工具。同样，如果每生育一个子女就赋予(个税)退税的额度，这个激励效果或将非常显著。
更进一步，为了鼓励生育，减税与退税可以不限于个税，增值税也可以参与进来、发挥作用。比如，婴幼儿尿布、奶粉价格中都含增值税，家长在购买时保留发票，然后在申报个税时，作为凭证申请增值税退税，可进一步减轻生育负担。
可见，为了降低生育成本，仅仅税这一个工具箱，就包含着诸多可行且有力的政策工具。这可以启发我们对各种提振生育措施进行深入思考，锤炼更有特异性、更有靶向性的精准工具，成为决策施政的有益参考。
当然，生育问题是一个复杂系统，任何一项政策工具，除了考虑其直接效应之外，还要考虑与系统其他部分作用之后的二阶、三阶等高阶效应，从而全面完备地把握其利弊。
而且，要提振生育率，仅降低生育成本并不够，还要考虑提升生育收益，包括金钱与非金钱收益，增进生命完整感、天伦之乐等观念、情感上的收益，这可能更难，但也更为要紧。
南方周末评论员
